【守囚】Dawn of Abyss
*日落黃沙╳蚺,3.9k完結,各懷心思的炮友關係
*有兩人精華內的其他角色出沒
*邏輯死腦嗨產物
*有捏造劇情,私設,OOC,雷者自避喔喔喔
『相比於日出,我更喜歡日落。但是在這個充滿黃沙和烈日的地方待久了,總有刺眼的光會照進黑暗的地方。』
Ⅰ.
細長的指甲親暱的劃過蝰的臉頰,帶起一片雞皮疙瘩。蛇尾的神明輕輕俯身,說話的聲音滑膩又危險,讓人寒毛直豎。
蝰瞳孔驟縮,被神明發現祕密的恐懼霎時淹沒了他,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渾身僵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羽蛇神張開祂的血盆大口,咬下自己的頭—
Ⅱ.
碰!
蚺坐在吧檯最角落的位置抱著自己大口喘氣,一粒粒豆大的冷汗沿著額角不斷滴落,夕陽從酒吧窗口透入,烤乾他被汗浸濕的背。黑玫瑰嫌棄的把裝著冰塊的啤酒杯往他面前一推: 「你下次做惡夢可不可以別趴在我的吧台上做?每次醒來都這麼大動靜,讓我寶貴的孩子留下疤痕了就把你剁碎扔去餵狼。」
蚺聽到某個關鍵詞時又下意識地反胃起來,卻又不得不吐槽把一塊破木頭稱作孩子的爛比喻: 「先別說我,你的酒客喝得爛醉發酒瘋時早就不知道讓你換了幾次『孩子』好嗎,夫人?」
灌下冰涼的啤酒,蚺無視黑玫瑰要殺人的眼神,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我做夢時有說什麼嗎?」
聽到這個,這位聲名顯赫的酒館主人兼賞金獵人馬上又換成了一副玩味的表情,她轉身挑選著酒櫃裡的酒,勾起的紅唇魅惑勾人: 「嗯—我倒是想聽,可惜蚺先生只是像個被馬歇爾封住嘴巴扔下廢棄礦洞做掉的人一樣,除了驚恐的硬哽什麼都說不出來,讓我很失望吶!」
她從櫃中取出幾瓶沒有標籤的酒,倒出不同層次的黃、紅酒液,熟練的調製起來,行雲流水的動作賞心悅目,蚺放鬆下來,看著女人手中瓶子內逐漸被紅色吞噬的橘黃液體,他突然想起了日落黃沙。
……那個男人血紅的眼睛,也彷彿能淹沒掉外頭無邊無際的滾滾黃沙一樣,翻湧而深沉。
黑玫瑰已經調好酒,瓶中液體只剩下一片的紅。她盡數倒出,將杯子遞給了挑眉的蚺。
「多夫林,免錢。喝下去,日落他今晚需要你。」
Ⅲ.
能夠快速治療一定程度受傷的祕方多夫林,外觀看起來像沉浸了人血,喝起來卻又苦又甜,燒蝕著心脈,滾燙了胸腔。蚺沒有問黑玫瑰怎麼知道他有傷在身,在酒精飄散的地方沒有秘密,加上過世丈夫留給她的人脈,她理所當然成為這附近最大的情報商。
所以,他前天被人狠狠痛揍了一頓的事,自然也逃不過女人的耳裡。
「去賭場逛了一圈,不小心贏的太多,誰知道他們這麼小心眼,竟然還打我?不過是出老千比他們厲害而已,惱羞成怒了?」
夜晚已經來臨,酒客們要上門了。黑玫瑰一邊打開電燈準備迎客,一邊聽著蚺這頗為自負的抱怨,昏黃的燈火照出她眼裡一閃而逝的微光:「哦?你會是那種出老千還讓人發現的貨色?還會乖乖被人打?」她意味深長,「我的消息說,那天有場以各大賭場保鑣為代表的小型內線交易……」
「停,夫人,停一下,」蚺揉了揉開始跳起來的太陽穴,語氣無奈:「就算你免費給我喝傳說中的祕方多夫林,也不代表我會感激到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
黑玫瑰大笑出聲,樣子倒像個豪爽的男人,她看著蚺抹掉唇上酒液站起準備從後門離去,遺憾的說:「精明的臭小鬼,什麼消息都不讓我知道,一點都不可愛。另外,你免錢是因為日落他先付了,況且你以為什麼人出錢我都給調多夫林?」
聽著黑玫瑰發酸的語氣,蚺開門的身影頓了頓,最後還是擺了擺手,在酒館的第一個酒客打開前門前,從後門離開,像條蚺蛇一樣,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Ⅳ.
多夫林再怎麼厲害也終歸是酒,蚺感受著逐漸上湧的醉意,避開月光照亮的地方來到平常與日落碰面的地點。日落還沒有來,蚺想了想,緩緩地靠著枯死的樹幹盤腿坐下。
西部的白天總是炎熱,晚上的風卻是涼的。蚺閉上眼,想著黃昏時黑玫瑰的試探,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從那個陰暗潮濕的雨林逃出,來到這個光明乾燥的近沙漠地區,也已經五年了。
在西部生存並不比在雨林內輕鬆,但是至少可以稍稍遠離那個纏繞他一生的神明。目前一切都還不錯,他有了能遠離過去並休息的房子,有個無時無刻都想挖情報的酒館友人,有個常常壓榨他的無情合作夥伴兼滾床單對象……
「我讓你用多夫林療傷可不是給你坐在這裡悠哉地吹晚風的。」頭頂上傳來淡淡的低沉男聲,蚺睜開雙眼,白髮的蒙面人正垂著那雙沒有情緒的血紅眼睛居高臨下的審視他。
啊,無情合作夥伴兼滾床單對象今天遲到了十分鐘。
Ⅴ.
蚺抽出綁在腰腹的小型電擊棒麻痺房間內最後一名雇傭兵,趁著對方僵直的那瞬間用巧勁脫離挾持,繞到對方身後,乾脆俐落的抹了人的脖子。看著男人死後那眼裡依然殘存的出乎意料,蚺把匕首上的血盡數擦在雇傭兵的衣服上,壞心眼的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
他其實一直都是喜歡直接硬剛的,那種只靠純粹的力量完全輾壓對手的感覺很好,但在羽蛇神收回賦予他的一切作為懲罰後,他的身體素質頂多只比普通人強一點,逼得他面對敵人時只能改為智取與耍陰招,甚至嘗試製作各種能藏在身上的小型武器。
「在笑什麼?」
富有磁性的聲音冷不丁在耳邊炸開,蚺嚇了一跳,反射性翻轉手腕將匕首刺向來人的咽喉,對方的動作卻比他更快,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蚺只能吃痛的鬆開匕首,匕首掉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啊……是你。馬歇爾處理掉了嗎?」
發現是日落後蚺便卸了全身力道,任由他抓著已經開始自己的手腕,語調慵懶,像一條剛飽食的蛇。日落的眼神暗了暗,乾燥帶繭的指腹輕輕摩娑著開始泛著烏紫的地方,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一些:「嗯。要繳給上面的資料也拿到了,連同你前天取得的錄音,這次能交差了。」
蚺一曬,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日落殺人的技巧手法比他高明很多,在剛剛對面房間傳來一聲槍響後情況就已塵埃落地,他問這個問題只是在顯露自己的愚蠢而已。蚺沒有再多問,把手腕抽離日落的掌心,彎腰撿起掉在屍體旁的匕首。
「我覺得『蚺』這個代號不適合你。」日落黃沙突然開口,他的手指彎了一下,又很快伸直。
在西部有個不成文習俗,不要讓別人知道或喊出自己的名字。這個奇怪的規定來由眾說紛紜,有人說這樣死神會記住你,派遣魔鬼用黃金誘惑你,把人引往地獄;有人則說會被財神看透心裡的骯髒,把所有機運都抽離你身邊作為懲罰;也有人說,被人叫名字叫久了,容易產生感情,便會露出弱點,給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畢竟在這個充滿金子、移民、罪惡的西部,對人示弱便是對自己殘忍。
「……所以?你認為我該取什麼代號?」
蚺暗暗握緊匕首,強迫自己直視日落的雙眼。
「蚺蛇,是一種用全身把獵物纏繞窒息而死的生物。它們強壯、有力,但相對的,很蠢,因為力量就足以輾壓一切;」日落的視線在地上屍體間來回審視,看著每具人體上或用毒、或用電擊、或用迷藥的痕跡,即使臉被面罩遮住了大半,也能察覺他在微笑。日落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喪鐘般一下一下敲在蚺的心頭,敲的他腦中警鈴大作,「但你不是。也許你覺得你能一次次死裡逃生或完成任務是因為你會一些旁門左道,可是如果只是這樣,你是絕對無法在西部存活到現在的。」
「你靠的是頭腦,蚺。雖然力量不足,卻能不動聲色地在危機中尋找對方的弱點,再用自己擁有的武器將人一擊斃命,敵人出乎意料的同時,也徹底失去還手的機會。」
日落血紅的眼中一片深沉,像驚濤駭浪,像狂風暴雨。
「所以,埋伏潛行,伺機而動,使用毒液的蝰蛇,才是跟你最像的生物。」
「『蝰』—才是最適合你的代號。」
蚺已經失去繼續與日落對視的勇氣。他垂下眼簾,徹底蓋住了自己眼裡的晦暗不明。
Ⅵ.
『你的腦袋,就是你最強的底牌—蝰,就叫你蝰吧,我聰明機伶的好孩子。』
那個時候,祂是這麼說的。
蚺睜開眼睛,盯著有點泛黃的天花板發呆了一兩秒,想起自己已經來到日落的家。
先前在馬歇爾的豪宅內,日落突如其來的試探他並不意外,五年前他拋棄一切來到西部時,日落就一直對他試圖掩蓋的過往抱有極大興趣。從他們第一次合作開始,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就從沒停過。
對某些圖騰的敏感、與蛇類相處的感覺、頭髮髮根沒有被染黑而露出的白色……這些微不足道的秘密在日落眼裡總被無限放大,蚺在恐懼著他順著這些線索探到最深處的同時,卻也享受著與對方鬥智鬥勇的感覺。
只不過這次,日落的分析準確到幾乎讓蚺以為他是羽蛇神派來特意跟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人了。
蚺從床上坐起,煩躁的抓了抓還在滴水的髮絲,決定暫時放棄思考,把一切問題都放到和日落滾完床單再說。
自從雙方成為彼此固定的發洩精力對象後,每次完成一件任務,不管之前有沒有爭執,最後他們還是會在其中一方的家中發生關係,這或許可以說是他們兩個最默契的時候了。
畢竟,只交給下半身思考是最輕鬆的。
今晚任務持續太久,蚺披著浴袍赤腳走到窗邊,看著遠方地平線的第一束日光刺破無邊的黑夜,帶來西部全新的一天。
已經習慣黑暗的蚺微微抬手遮住明亮的光線,他的眼被刺激出生理淚水,卻始終沒有閉上,而是盯著天空從黑色變成炫目的白。
「你應該一直都知道,如果你願意向我坦承一切,或許你的前方可以出現一條生路……盧卡∙巴爾薩。」
聲音裡的磁性彷彿被切成了一小段一小段,洗完澡的安德魯∙克雷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盧卡身後。他帶著水氣的身體從後方抱住了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盧卡,將人圈進自己的懷抱裡,動作輕柔。
盧卡仰頭看他,但是剛剛盯著太陽太久,他看不清暗處克雷斯的表情。
於是,他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待在深淵的人,就算能看到自己頭上出現的黎明的光,卻無法逃出去,親身享受日出帶來的美好……你說對嗎,日落黃沙。」
他能感覺到克雷斯的僵硬,卻無法對他的情緒感同身受。
所以蚺拉上了厚重的窗簾,親手把明媚的白晝隔絕在外,他脫下鬆垮的袍子,回身緊緊抱住把他擁得更緊的日落,像是溺水者抓著唯一的浮木。
「做的時候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啦。」
「……嗯。」
Fin.
補充一點文裡沒講清楚的私設:
F蚺跟日落算是西部政府私下僱用的民間暗線+殺手,因為控制不了這些有錢有權的人(如馬歇爾),所以算是以毒攻毒,讓他們這些互相知根知底的人去鬥
F感情大概是日落(ààà)(ß)蚺
F雙方都知道對方名字,但是都怕自己陷得太深,所以幾乎只稱對方的代號。
F日落其實已經大致摸清蚺的底細,只是一直希望對方能自己開口向他求助,畢竟表面上只是合作夥伴兼炮友關係
大概就是這樣啦,謝謝願意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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